第八章：馬蹄聲急人遠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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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：馬蹄聲急人遠望
秦懷是被顛醒的，睜開眼睛才發現自己在馬車裏。她眨了眨眼睛，突然想起昨夜之事，猛地緊張起來，手忙腳亂低頭檢查自己衣服，然後長長的松了口氣。
馬車突然猛地一頓，停了下來，簾布掀處，白玉堂探身進來，見她醒轉，喜道：“你沒事兒啦，”長籲了一口氣，道：“嚇死五爺了，爺還以為你要死了。”
秦懷有氣無力地問道：“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？”
白玉堂道：“那還能是哪兒？當然是陷空島。我大嫂醫術高明，你這傷讓她一看，保準什麽事都沒有。”
秦懷雖然醒轉，腦中仍是昏昏沈沈的，身上也沒力氣。她遲鈍地點了點頭，又道：“劍呢？”
白玉堂不耐煩道：“劍、劍、劍，你就惦記個劍，那劍是什麽寶貝了。”
秦懷搖頭道：“你別不當事兒，包大人為官清廉正直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。你偷劍這事兒，若讓有心之人利用，包大人是要吃大虧的。”
白玉堂悻悻的道：“開封府那幫人總不至於傻到丟了劍到處宣揚吧。”
“但願吧。”秦懷苦笑，她現下毫無反擊之力，別說奪劍，就是脫身也不可能，只能跟著白玉堂，隨機應變了。
白玉堂見秦懷神情委頓，只道她重傷未愈，囑咐她好好休息，便即出去，不一會兒，馬車又顛簸起來。
如此上行了半月，一路上秦懷因手足無力，走路都得白玉堂扶著，好在吃飯時尚能自理，不然真要買塊兒豆腐去撞死。
這一日行到松江府，白玉堂改走水路，帶秦懷上了一條小漁船，吩咐道：“去陷空島。”那漁夫聽是到陷空島，不敢怠慢，竹篙一撐，小舟便向湖心蕩去。
白玉堂自小在這兒長大，乘舟慣了，不甚理會。秦懷卻是北方人，連大湖都沒怎麽見過，坐船更是頭一遭，只覺十分新奇，沿途玩賞景致，神清氣爽，快樂非常，前幾日馬車上的顛簸勞累一掃而光。
白玉堂見秦懷興致高，不覆前幾日神情萎靡，便與她介紹這沿途風光典故，秦懷聽得津津有味。
正說著，舟已停泊，二人棄舟登岸。秦懷見這陷空島上蔥蔥蘢蘢，竟是綠意無邊。幾條小徑穿插其間，一派渾然天成，道旁還有不知名的野花點綴。
正想著，林中忽的閃出一人來，行禮道：“五爺，您回來了。”
白玉堂仰首道：“你下去準備準備，五爺帶了客人回來。”那人領命而去。
秦懷笑起來：“五爺，架子夠大的啊。”
白玉堂瞥了她一眼，哼道：“我架子再大能有那只貓大嗎？那推三阻四的樣兒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帝老兒呢。”
秦懷不以為然道：“展昭待人隨和可親，哪像你，開口就那麽沖，都不給人留餘地。”
“你怎麽說話呢。”白玉堂眉毛一豎，“你現在是五爺的階下囚，有什麽好得意的，再替那貓兒說好話，先打五十大板。”
秦懷翻白眼兒，道：“小爺不和你一般見識。”
白玉堂不甘示弱的翻回去，正想說話，秦懷忽然指著眼前隱隱現出的莊子長長的“啊”了一聲，讚道：“好漂亮啊，正所謂‘林斷山明竹隱墻’、‘柳暗花明又一村’，端的是巧奪天工。”
白玉堂“切”了一聲，道：“什麽亂七八糟的，你讀過書沒有。”
秦懷老實搖頭道：“正在讀。”
正說著，那莊子已在眼前，果然是紅墻綠瓦，氣勢非凡，石階旁整齊站著幾條大漢看守，均是濃眉大眼，闊腰厚背。頭上無網巾，發挽高綹，戴定蘆葦編的圈兒。身上各穿背心，赤著雙脖，青筋暴露，抄手而立。門開處，只見一個身穿褚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迎出。白玉堂也快步上前，躬身道：“大哥。”
秦懷見白玉堂竟然這麽老實，不由得暗暗納罕，跟著行禮道：“在下秦懷，見過、見過，這個……”她忽然想起白玉堂似乎是有個親生大哥，有個結義大哥，那這是哪個呢？
白玉堂笑道：“這是我大哥，鉆天鼠盧方，大哥，這是小弟的朋友，秦懷。”
盧方抱拳笑道：“秦兄弟，我這五弟莽撞，讓你見笑了。”
秦懷咧咧嘴，笑道：“其實我比他要莽撞的多，還望盧大哥不要見怪。”
盧方哈哈大笑，道：“秦兄弟這般爽快，來來來，咱們裏面說。”說著將二人引進莊內。
一進莊子，白玉堂便收起正經模樣，道：“大哥，大嫂呢？”
盧方道：“你大嫂在後堂呢，怎麽？”
白玉堂一直秦懷道：“這小子身上有傷，叫大嫂看看唄。”
秦懷連忙搖手道：“不用不用，都好了，都好了。”
白玉堂瞪秦懷道：“好了，昨兒還走不利索呢，今兒就好了？”
秦懷無奈道：“我這傷沒什麽大礙，不好勞煩你大嫂，況且男女有別，終是不妥。”
白玉堂笑道：“我大嫂本是江湖兒女，不拘小節，不在乎這些虛禮。是吧，大哥？”最後一句卻是向盧方說的。
盧方點頭笑道：“不怕秦兄弟見笑，內子醫術頗為高明，秦兄弟若是有傷在身，不妨讓她瞧瞧。”
秦懷推辭道：“盧大哥一片美意，秦懷心領了，真的是傷得不重，小意思，沒必要勞煩大嫂。”
盧方見秦懷堅持，便不再說，倒是白玉堂瞪了秦懷一眼，沖盧方道：“大哥，他這一路上也累了，先讓他歇下吧，我還有事兒同你說。”
這話說的頗為失禮，盧方一向了解白玉堂，甚少見他這般不在意禮節，不由得看了秦懷一眼，心想五弟與他究竟是什麽關系？
白玉堂卻是不管那麽多，揮手叫來人，吩咐道：“領他去螺螄軒。”
盧方疑心更甚，只因這螺螄軒路徑曲折，非是有人帶領，秦懷只怕難以出的螺螄軒半步。
秦懷卻是真的累了，沒想到盧方心中這許多彎彎繞。她隨著下人七拐八繞，行至一處青石潭，極其平坦，全是一片一片青石砌成，凡有波浪處，全友石紋，竟是一半天然，一半人力湊成的景致。秦懷心中暗暗稱奇，心想即使白天遠遠看去，此處也只怕便如一片清潭一般。
再行得幾步，已到螺螄軒，但見小徑兩旁松柏參天，黑沈沈的一望無邊。秦懷隨領路的下人往深處行，只覺道路崎嶇，於是心中暗暗記憶。
到得軒內，那下人躬身告退，只留幾個婢女服侍。
秦懷傷愈未久，氣力不足，便簡單洗漱，早早歇下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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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懷有氣無力地問道：“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？”
白玉堂道：“那還能是哪兒？當然是陷空島。我大嫂醫術高明，你這傷讓她一看，保準什麽事都沒有。”
秦懷雖然醒轉，腦中仍是昏昏沈沈的，身上也沒力氣。她遲鈍地點了點頭，又道：“劍呢？”
白玉堂不耐煩道：“劍、劍、劍，你就惦記個劍，那劍是什麽寶貝了。”
秦懷搖頭道：“你別不當事兒，包大人為官清廉正直，不知得罪了多少人。你偷劍這事兒，若讓有心之人利用，包大人是要吃大虧的。”
白玉堂悻悻的道：“開封府那幫人總不至於傻到丟了劍到處宣揚吧。”
“但願吧。”秦懷苦笑，她現下毫無反擊之力，別說奪劍，就是脫身也不可能，只能跟著白玉堂，隨機應變了。
白玉堂見秦懷神情委頓，只道她重傷未愈，囑咐她好好休息，便即出去，不一會兒，馬車又顛簸起來。
如此上行了半月，一路上秦懷因手足無力，走路都得白玉堂扶著，好在吃飯時尚能自理，不然真要買塊兒豆腐去撞死。
這一日行到松江府，白玉堂改走水路，帶秦懷上了一條小漁船，吩咐道：“去陷空島。”那漁夫聽是到陷空島，不敢怠慢，竹篙一撐，小舟便向湖心蕩去。
白玉堂自小在這兒長大，乘舟慣了，不甚理會。秦懷卻是北方人，連大湖都沒怎麽見過，坐船更是頭一遭，只覺十分新奇，沿途玩賞景致，神清氣爽，快樂非常，前幾日馬車上的顛簸勞累一掃而光。
白玉堂見秦懷興致高，不覆前幾日神情萎靡，便與她介紹這沿途風光典故，秦懷聽得津津有味。
正說著，舟已停泊，二人棄舟登岸。秦懷見這陷空島上蔥蔥蘢蘢，竟是綠意無邊。幾條小徑穿插其間，一派渾然天成，道旁還有不知名的野花點綴。
正想著，林中忽的閃出一人來，行禮道：“五爺，您回來了。”
白玉堂仰首道：“你下去準備準備，五爺帶了客人回來。”那人領命而去。
秦懷笑起來：“五爺，架子夠大的啊。”
白玉堂瞥了她一眼，哼道：“我架子再大能有那只貓大嗎？那推三阻四的樣兒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皇帝老兒呢。”
秦懷不以為然道：“展昭待人隨和可親，哪像你，開口就那麽沖，都不給人留餘地。”
“你怎麽說話呢。”白玉堂眉毛一豎，“你現在是五爺的階下囚，有什麽好得意的，再替那貓兒說好話，先打五十大板。”
秦懷翻白眼兒，道：“小爺不和你一般見識。”
白玉堂不甘示弱的翻回去，正想說話，秦懷忽然指著眼前隱隱現出的莊子長長的“啊”了一聲，讚道：“好漂亮啊，正所謂‘林斷山明竹隱墻’、‘柳暗花明又一村’，端的是巧奪天工。”
白玉堂“切”了一聲，道：“什麽亂七八糟的，你讀過書沒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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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懷見白玉堂竟然這麽老實，不由得暗暗納罕，跟著行禮道：“在下秦懷，見過、見過，這個……”她忽然想起白玉堂似乎是有個親生大哥，有個結義大哥，那這是哪個呢？
白玉堂笑道：“這是我大哥，鉆天鼠盧方，大哥，這是小弟的朋友，秦懷。”
盧方抱拳笑道：“秦兄弟，我這五弟莽撞，讓你見笑了。”
秦懷咧咧嘴，笑道：“其實我比他要莽撞的多，還望盧大哥不要見怪。”
盧方哈哈大笑，道：“秦兄弟這般爽快，來來來，咱們裏面說。”說著將二人引進莊內。
一進莊子，白玉堂便收起正經模樣，道：“大哥，大嫂呢？”
盧方道：“你大嫂在後堂呢，怎麽？”
白玉堂一直秦懷道：“這小子身上有傷，叫大嫂看看唄。”
秦懷連忙搖手道：“不用不用，都好了，都好了。”
白玉堂瞪秦懷道：“好了，昨兒還走不利索呢，今兒就好了？”
秦懷無奈道：“我這傷沒什麽大礙，不好勞煩你大嫂，況且男女有別，終是不妥。”
白玉堂笑道：“我大嫂本是江湖兒女，不拘小節，不在乎這些虛禮。是吧，大哥？”最後一句卻是向盧方說的。
盧方點頭笑道：“不怕秦兄弟見笑，內子醫術頗為高明，秦兄弟若是有傷在身，不妨讓她瞧瞧。”
秦懷推辭道：“盧大哥一片美意，秦懷心領了，真的是傷得不重，小意思，沒必要勞煩大嫂。”
盧方見秦懷堅持，便不再說，倒是白玉堂瞪了秦懷一眼，沖盧方道：“大哥，他這一路上也累了，先讓他歇下吧，我還有事兒同你說。”
這話說的頗為失禮，盧方一向了解白玉堂，甚少見他這般不在意禮節，不由得看了秦懷一眼，心想五弟與他究竟是什麽關系？
白玉堂卻是不管那麽多，揮手叫來人，吩咐道：“領他去螺螄軒。”
盧方疑心更甚，只因這螺螄軒路徑曲折，非是有人帶領，秦懷只怕難以出的螺螄軒半步。
秦懷卻是真的累了，沒想到盧方心中這許多彎彎繞。她隨著下人七拐八繞，行至一處青石潭，極其平坦，全是一片一片青石砌成，凡有波浪處，全友石紋，竟是一半天然，一半人力湊成的景致。秦懷心中暗暗稱奇，心想即使白天遠遠看去，此處也只怕便如一片清潭一般。
再行得幾步，已到螺螄軒，但見小徑兩旁松柏參天，黑沈沈的一望無邊。秦懷隨領路的下人往深處行，只覺道路崎嶇，於是心中暗暗記憶。
到得軒內，那下人躬身告退，只留幾個婢女服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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